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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特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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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特訓

黑袍女子繞到小鎮,來到後山,說是山其實不過是個小山坡,山坡上長滿了雜草,雜草中樹立著各種大大小小的墓碑。

黑袍女子順著剛剛問到的路標,來到一座墓碑前,墓碑很新,像是不久之前剛剛修葺過,周圍的雜草也被清除了,種上了松柏。想起剛剛問的鄰人的一句話,這老婆子死了這麽些年了,怎麽先是有貴人來給她修墳,後又有人要來祭拜?也沒聽說她有什麽親人啊……

都城來的貴人?是他嗎?黑袍女子搖搖頭,看著面前的墓碑,“婆婆,終究是我連累了你,害得你身死,這麽多年,我終於可以祭拜你了!”黑袍女子說著流下了淚水,為著當年那位老人,也是為了當初那段痛徹心扉的感情。“奶奶,不哭。”懷中的小人兒伸出手,擦著黑袍女子面上的眼淚。

“乖孩子。”黑袍女子抱緊懷中的孩子,“馬上就要到都城啦,咱們就能找到你爹啦!”黑袍女子看了一眼那墓碑,帶著孩子走向了停在下山坡的馬車,都城,又要來到都城了。

都城,影閣。

“飛揚,有了消息了。”李琦從外面匆匆進來。雲飛揚正在廳中和安漠南大眼瞪小眼,有了父子的身份,兩人仿佛都不知道如何相處了,反而不如做師徒時那麽親熱和自如。蕭舞夾在他們中間,權當作調節氣氛的中間人。

李琦一進來,僵硬著的兩人都站了起來,表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,倒把李琦給嚇了一跳。

“找到呂清漪了?”蕭舞也站了出來,緩解這兩人造成的突兀。“呂清漪沒有找到,但是我們找到了呂氏的一個據點,應該也是他們培養死士的地方。”李琦的臉上滿是凝重。“呂清漪確實狡詐,那個地方,影閣中大部分的管事應該都不會想聽到任何有關那個地方的事情。”

安漠南和雲飛揚顯然已經知道李琦說的是什麽地方,兩人周遭的氣氛都有些特別。安漠南的臉上閃現的是心痛和悔恨,而雲飛揚,蕭舞覺得他那是麻木吧!“是什麽地方?”蕭舞遲疑地問出。

李琦看了看安漠南和雲飛揚,見二人均沒有反對,理了理身上的大紅繡衣,這是她不安的習慣性動作,蕭舞更加好奇。什麽能讓一向風風火火的李琦感到不安?

“那個地方,是影閣選拔人才的地方。影閣所有的管事無不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。那裏簡直就是人間煉獄。”李琦說道這裏,咽了咽口水。似乎又回到了那時痛苦的日子。

影閣對安國的影響是任何朝臣大將都不能比擬的,它代表了皇室隱藏的實力,是皇室最深的依靠和後路。所以,影閣的每位管事,都是經歷嚴格的特訓選拔出來的。從心性到武藝,均經過了非人的歷練。在影閣,地位越高,代表當初在特訓的時候,經歷的痛苦越多。所以很多影閣管事終其一生,也不願意再去回想那段日子。

同樣。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參與這樣的特訓的,只有經過初步的篩選,有足夠資質的人才能去參加。雲飛揚參加時。剛剛被安漠南收為弟子。安漠南當初是存了培養繼承人的心思才選的雲飛揚。當時的考慮是,這孩子無父無母,心性堅定,為人冷漠,卻又不貪戀權勢。雖然心思重了點,但是懂的感恩。輕易不會背叛。

於是在雲飛揚成為安漠南的弟子不久,就被安漠南送進了特訓營。

雲飛揚和李琦是同期進去的,他們進去之時,正是紀寒出去之時。紀寒早他們幾期就進去了,只要他能從特訓營中順利出來,便是影閣的堂主之位。紀寒出身青雲派,又身後閣主安漠南的器重,是當時影閣中諸多少女懷春的對象。李琦當時也是這諸多青春萌動的少女中的一員。

而李琦恰好在那時候,看見了從特訓營最終的考核中,浴血而出,渾身狼狽不堪,整個人陰沈無比,與平日的謙謙君子截然不同。擦身而過的瞬間,李琦聽見了平日裏最是溫和君子的人說了一句,小丫頭,哭著回去吧!語氣充滿了刻薄還帶了些許的惡毒。

就是這麽一句,也許本來是很容易就能隨著青春期慢慢逝去的絲絲心動,慢慢在李琦的心中變成了不能抹去的情動。因著這麽一段,她看透了紀寒溫和的面具下真實的性情,在後面的相處中,自然也就跟其他懷春少女表現出了不同。而紀寒也因著自己當初出特訓營對這一個小姑娘,說了這麽一句不懷好意的話,而有些許的愧疚,因而特地多了那麽一點點關註。兩相結合之下,也許,整個影閣的人,包括李琦自己,都不知道,紀寒對她也產生了那麽絲絲心動吧!

而李琦初見雲飛揚,只覺得這個少年真是冷如冰。特訓營的日子,殘酷的訓練不分男女,根據今後將培養的方向不同,訓練的難度和承受力度又有不同。

在李琦一度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時,隔壁組的雲飛揚總是能夠激發她的鬥志和一絲憐憫,那樣的訓練強度,真的是不人可以承受的,甚至連訓練他們的教員都產生了一絲的不忍,難事這樣的級別是閣主安漠南親自下的,大家都知道他是為了培養影閣的下任繼承人。而雲飛揚,當時也存了報仇和調查自己身世的目的,為了這個目標,不得不去爭取,只有站到了影閣的頂峰,才能更快達到自己的目的。憑著這樣的信念,他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堅持到了最後。

就連在暗處一直偷偷觀察著的安漠南,在當時也在雲飛揚最後一場考核時,為這個孩子流下了一滴淚水。

最後一場考核,是一場心理戰。影閣特制的一顆迷幻藥。能讓人進入心底最深的執念,很多人在經歷了嚴格痛苦的身體戰鬥之後,最後卻輸給了自己。

雲飛揚的心理很簡單,眾人只是在看見他在不斷地叫喊,然後,跳崖……那時候,他已經是用的易容面具,但是眾人還是被他那種絕望的撕心裂肺的情感給震動了。

後來,雲飛揚還是在大汗淋漓之中,憑著自己的毅力從迷幻陣之中清醒過來。但,很大一部分原因,當時安漠南覺得,他是有另外的信念在支撐著他走下去。

那時候的安漠南只是覺得這個少年身上也許背負了太沈重的負擔。在兩人的父子身份清晰了之後,安漠南每當回想這一段,都會覺得心痛難忍。因為,雲飛揚當時的執念,是母親跳崖身死,而自己卻不在現場,心底有種為什麽丟下我一個人,有種要追隨的欲望。而打敗這種執念的恐怕就是查清自己的身世,為母親報仇吧!

李琦講完在特訓營的生活,蕭舞也有些瞠目結舌,這比現代的特種兵訓練,那還殘酷了不知道多少倍。蕭舞握著雲飛揚的手,現在她倒是能理解,為什麽影閣的管事,堂主,性格上總是讓人覺得怪怪的,經歷了那樣的訓練,不變態已經是萬幸了吧。

“那,呂清漪也參加過這個特訓你?”蕭舞想起剛剛說起這個話題的由頭人物,呂清漪在影閣的地位也不低了。“沒有。”李琦搖搖頭,“由於呂王妃的關系,呂清漪是唯一一個沒有經過特訓的人。也許這就是她大膽將窩點放在特訓營的原因。”

“那,即使影閣這邊的人不想去關註特訓營,難道特訓營的人不會發現什麽來上報麽?”蕭舞又想到這麽一點。

李琦打了個寒噤,“特訓營那幫老家夥,惟恐天下不亂,他們的任務就是在特訓營中訓練新進入的人,至於進去的到底是什麽人,那他們都不會去過問。”

“這次我們能發現這個,還是多虧了巫醫師的點撥。”李琦接著說道,“他曾經說過,巫家村有幾個孩子曾經被帶出去了,而且根據平日裏的細枝末節,可能孩子們被帶去的地方不會離巫家村特別遠。而且,據他說,巫家村的孩子,從生下來,喝的就是秦花茶,血液裏,有著這樣的因子,配合著他的用藥,我們這才順藤摸瓜,摸到了特訓營的門前。”李琦描述著自己找到這個線索的經過。

“也許,當初,他們也想把末末送進這個地方。”蕭舞沈默了一會說道。

“對了,小舞,說道末末。我們這次抓到了兩個男人,也許能得到一點末末的訊息。他們兩個一直是負責運送孩子進入特訓營的人。”

“他們在哪兒?我要過去問他們。”蕭舞激動地站起來。“正好,一起過去吧。我剛剛問巫醫師要了一點令人心神恍惚的藥,用來逼供最合適不過了。”李琦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,拿在手上晃了晃。

兩個男子很快就如同竹筒倒豆子,一股腦都說了。那男子只說自己兩人被打暈了,醒來時,孩子和馬車都不見了,他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。線索似乎又斷了,蕭舞現在只能祈求,帶走末末的那個人是因為看出了這兩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,從而救走了末末,而不是其它什麽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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